天元年间春,新晋状元迎娶丞相府二千金,人人称赞。放铳,放炮仗,大红灯笼开路,沿途一路吹吹打打。
丞相府外,高头大马停下,下来一位身着红袍的俊郎的男子,后面停下一顶华丽至极的花轿,足以彰显新郎对其的重视。
府外,摈者问为何事而来。
新郎答复说“岳父大人命家父吴某,在这黄昏初临的时刻,令吴帆行婚礼,前来迎娶贵府二千金,我已遵命恭恭敬敬地等到现在,请允许承接先前的承诺。”
摈者对答说:“主人穆某也一直恭恭敬敬地准备着,等候您的到来。”
新郎提袍步入府门。
百姓围观,有人不明所以,问其中一人:“这状元之前求亲的不是大小姐吗?怎么娶的是二小姐。”
“之前的事你没听说吗?”
“什么事啊?”这人挠挠脑袋,不明所以。
他询问的这个人看了看周围,拉着他到偏僻处,小声地说:
“这状元啊,之前就和大小姐订婚了,但后来家道中落,丞相想解除婚约,但又好面子,便把婚约放到了不受宠的二小姐头上。谁知道人家自个儿努力,考了个状元。这丞相啊肠子都悔青了!可就算想反悔也不行了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这丞相怕状元赖上他,把事做绝了,之前的就是两府知道,后来为了摆脱掉包袱,直接把事敲定了。”
“你说这不是自己砸了自己脚吗?”
……
诸不知,这一切被丞相府墙头上的人了解的一清二楚。
“这是好谋算,真是传谣一张嘴,避谣跑断腿。”听着下人的禀报。一位身穿紫色襦裙的女子躺在贵妃榻上支着手臂,慢慢抬起头,露出鹅蛋脸,明眸皓齿。
“我这父亲,为了那不知真假的儿子,连自己的名誉也不要了。春喜,你说,我该如何?我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,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他这一无是处的儿子。”
“小姐,您是最好的,这些年你对府中事务的打点,奴婢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,相爷不喜欢女儿,您一直像个男子般照顾家和外面那些事业……”春喜行礼说道。
“好了,这些就不必说了。不过,这下一步他要怎么做便不在他掌握中了。”美人看着自己的手,一根根抚摸着。
“对了,母亲呢?春晓,我让你送的东西拿过去了吗?”
春晓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回小姐,拿过去了。夫人刚才在佛堂,不过……”
“怎么了,你快说啊!”春喜着急地问道。
“刚才相爷叫夫人过去观礼,夫人怕小姐担心,不让我说。”春晓急红了脸。
“这么多年不闻不问,现在怎么让母亲去观礼?走,过去看看。”一行人往大厅赶去。
此时的大厅,一片喜庆,丞相拍着女婿的肩膀夸奖着,等着新娘的到来。而自己的母亲站在冷眼旁边看着他们周旋。
“柔儿见过爹爹。”穆紫柔屈膝道。
“免礼吧,你怎么来了?不是生病了躺着吗?”丞相面色难看地说道。